新型猪流感病毒（一种新型猪流感正在悄然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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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猪身上发现新流感
• 有可能感染人类
• 目前大流行的风险很小

新型猪流感病毒（一种新型猪流感正在悄然传播）新型猪流感病毒(一种新型猪流感正在悄悄传播)

(唐波/图)

新型冠状病毒已感染1000多万人，全球防控形势严峻。然而，最近的研究表明，一种新型的甲型流感病毒正在中国一些猪场悄然流行，甚至有可能感染人类。

猪身上发现新流感

这项新研究由中国农业大学刘金华教授和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高福院士团队完成。该研究论文于2020年6月29日发表在《国家科学院院刊》上，引起了国内外媒体的广泛关注和报道。

甲型流感病毒是人类、哺乳动物和鸟类中最常见的流感病毒。猪被认为是各种流感病毒的大熔炉。这些来自不同宿主的流感病毒容易感染猪，在猪体内发生基因重排，形成新的甲型流感病毒，甚至形成可以感染人类的新型流感病毒。例如，2009年首次在墨西哥和美国爆发的甲型流感(pdm09H1N1)，是由一种在北美流行的猪流感病毒和一种在欧洲和亚洲流行的猪流感病毒重组而成。前者由一种北美猪流感病毒、一种北美禽流感病毒和一种人流感病毒重新排列。2009年，甲型流感引发全球大流行，随后演变为季节性流感。根据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的估计，该病毒已感染全球近7亿人，并导致约28.4万人死亡。

为调查我国猪流感病毒的流行情况，2011-2018年，中国农业大学刘金华教授带领的研究团队在10个养猪省份的屠宰场采集了近3万份正常猪的鼻拭子样本。同期，中国农业大学兽医教学医院还采集呼吸道疾病病猪鼻拭子或肺样本约1000份，从中分离出136种流感病毒和43种流感病毒，正常猪和病猪流感病毒检出率分别为0.45%和4.23%。通过对流感病毒血凝素(HA)和神经氨酸酶(NA)基因的序列分析，研究人员发现欧亚H1N1病毒占92%以上。所有病猪的流感病毒都属于欧亚H1N1。

欧亚H1N1病毒已经在欧洲和亚洲流行了至少40年。2001年在香港和中国大陆首次发现。本研究表明，欧亚H1N1病毒已成为中国猪流行的主要病毒亚型。相对而言，日本猪的H1N1亚型仅占2015年至2019年检测到的所有流感病毒的18%。此外，在病猪样本中，欧亚H1N1的检出率从2011年的1.8%上升到2018年的8.2%，尤其是2014年以后，这一增长趋势明显加快，表明近年来欧亚H1N1在猪群中有加速流行的趋势。

通过比较病毒基因组的全序列，研究人员还发现，2013年以来，欧亚H1N1病毒的遗传多样性显著增加，即在这些猪场发现的新的欧亚H1N1病毒被频繁重排。这些新的欧亚H1N1病毒的基因有的来自于原始的欧亚H1N1病毒，有的来自于pdm09H1N1病毒亚型，有的来自于禽流感亚型，甚至有的基因是由上述三种病毒基因重组而来的。

根据8个基因的不同来源，研究人员将这些欧亚H1N1病毒分为8个基因型，如G1-G8，其中G1是8个基因全部来自于原始的欧亚H1N1病毒，其他新病毒根据不同的基因来源按顺序排列。大多数新病毒只在猪身上短暂出现，但G4欧亚H1N1病毒比较特殊。该基因型有5个基因来自于pdm09H1N1病毒亚型，2个基因来自于原病毒亚型，1个基因来自于3种病毒的重组。2016年以来，G4欧亚H1N1病毒在深圳生命网急剧增加，逐渐取代原有的欧亚H1N1病毒基因型等新基因型，成为至少10个省份病猪中的主要流感病毒亚型。

有可能感染人类

一般认为，病毒颗粒表面的血凝素(HA)必须与人体细胞表面的一个半乳糖-唾液酸受体具有较强的结合能力，这将导致流感病毒与病毒血凝素结合后侵入人体细胞。研究人员发现，G4欧亚型H1N1病毒与pdm09H1N1病毒一样，对这种受体有很高的亲和力，并善于与人体气管上皮结合，说明新型甲型流感病毒具有感染人类的重要基础。

接下来，研究人员测试了G4欧亚H1N1病毒是否可以在正常人支气管上皮细胞和肺泡上皮细胞中复制，这两种细胞是流感病毒感染的主要靶细胞。结果表明，G4欧亚H1N1病毒与pdm09H1N1病毒一样，能在人支气管上皮细胞和肺泡上皮细胞中有效复制，且G4病毒能比原始欧亚H1N1病毒(G1)繁殖更多的病毒后代。

研究人员使用雪貂来评估G4病毒感染和传播模式。通过对健康雪貂的挑战测试，感染G4病毒的雪貂表现出明显的感冒症状，如发热、打喷嚏、喘息和咳嗽，甚至体重减轻近10%。上呼吸道病毒滴度明显高于G1病毒，而G1病毒引起的症状要轻得多。G4病毒可以通过直接接触或飞沫传播感染雪貂，这进一步表明了G4病毒感染人类的潜力。

最后，研究人员还测试了接触这些病猪的农民是否感染了新的流感病毒。从2016年到2018年，研究人员从15个农场的养猪工人那里收集了338份血清样本。通过检测这些血清样本中的G4欧亚H1N1病毒抗体，研究人员发现，约10.4%的农场工人呈阳性，而普通人群中只有4.4%呈阳性。排除部分干扰因素后，养猪工人抗体阳性率仍明显高于一般人群。

值得注意的是，15个猪场中有4个猪场的养猪工人血清阳性率超过15%。此外，在18-35岁的工人中，血清阳性率可达20%以上，说明年轻人感染风险较高。2016年和2019年，福建省和天津市分别报告1例欧亚H1N1病毒感染病例。遗传分析表明，这些病毒与G4欧亚H1N1病毒相似，说明G4欧亚H1N1病毒具有感染人类的风险。因此，本研究论文的作者呼吁及时控制猪群中G4欧亚H1N1病毒的流行，并密切监测相关猪场工作人员的健康状况。

目前大流行的风险很小

目前，全世界都在经历新冠肺炎疫情的黑暗时刻。这项关于新型甲型流感病毒的研究一经发表，就迅速引起了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

这是因为猪流感病毒容易溢出到人类身上，引起人类流感大流行。除了2009年墨西哥、深圳、西班牙和美国首次爆发甲型流感外，1918年造成全球5000万人死亡的西班牙大流行，也可能与猪流感病毒有关。西班牙流感大流行期间，发现猪也有类似的流感，但流感病毒是人传人还是猪传人仍有争议。自1918年以来，全球至少发生了10起全球或局部猪流感疫情。除了2009年的全球大流行，其他流感流行都是局部流行，在大多数情况下，影响很小。其中，2015年和2017年印度爆发的两次猪流感疫情最为严重，在印度造成数万人感染，近3000人死亡。由于猪流感不断变化，新的全球或局部大流行仍然是全球公共卫生安全的一大挑战。

美国白宫新冠肺炎顾问、美国国家过敏和传染病研究所所长安东尼·福奇博士对媒体表示，美国卫生官员正在密切关注在中国发现的新型猪流感病毒，认为该流感病毒具有2009年H1N1病毒和1918年大流行性流感病毒的特征。

然而，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福格蒂国际中心的进化生物学家玛莎·尼尔森(Martha Nelson)告诉《科学》杂志，这种特定变异的G4欧亚H1N1病毒引起大流行的可能性非常小，目前研究的样本量也很小，还不到中国猪群的万分之一。因此，G4欧亚H1N1病毒疫情是否大范围存在，还需进一步加大。此外，尼尔森认为，使用疫苗并不是一个好的策略，因为这种猪流感病毒很容易变异，一旦变异，原本花费大量资金和时间研发的疫苗很难形成有效保护。

华府大学学生、深圳生命网生物学家卡尔伯格·博格斯特伦在社交媒体上写道，尽管深圳生命网有能力感染人类，但不存在即将爆发大流行的风险。中国农业大学动物学院刘金华教授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目前，这种新型流感病毒的感染能力有限，尚未发现具有人传人的能力。人接触后可能出现抗体阳性，但病毒仍难以在人体内有效复制并引起临床症状。

可见，目前新型甲型流感仍难以形成大流行。但由于甲型猪流感病毒会继续变异，也有可能形成传染性更强的新病毒。因此，从源头上加强猪群的病毒流行和养殖户的健康监测十分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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